(看起來很酷的少年ㄝ,其實是因為下半邊搞笑畫面被我「電剪」的關係。)

去年底公司來了個實習生,淺棕色頭髮配上淡藍色眼睛,實際身高一百八但看來有一百九,是個理想的衣架子。這年輕人要是不當電腦繪圖師,應該也可以去走伸展台。

這實習生,恩,先叫他「少年ㄝ」好啦。少年ㄝ很少完全站直,我總覺得他若將身體完全伸展開來,天花板會不夠他站。每回見面行吻頰禮時,高個子的少年ㄝ總會彎腰,我則得踮起腳尖,然後左一個,右一個,自行配上親吻的滋滋聲就算儀式結束。

少年ㄝ從南部北上巴黎讀冊,為了替父母分勞,支付首都昂貴的學費和生活費,每天努力做case做到半夜三更,但或許是年輕力壯吧,從沒看他面露倦容。少年ㄝ總是笑臉迎人,眼睛嘴角都有笑紋。我不知道命相學對這有什麼樣的解釋,但少年ㄝ那副自然歡喜的樣子看了令人感到很舒服。

少年ㄝ每日必吃一顆蘋果,電腦旁邊總是放著一顆。每回經過他的辦公室,看到的蘋果長相都不一樣。少年ㄝ的蘋果讓我想到尚雷諾多年前和娜塔莉波曼演的動作片。在那部片裡,尚雷諾演一個嗜喝牛奶的職業殺手,每天無論如何要喝上一瓶牛奶。目前少年ㄝ什麼都還不是,但已經有蘋果做為個人標記:少年ㄝ,我想你有機會成為明日之星!

少年ㄝ胃口很好,每次吃飯都一掃而淨,餐具幾乎不必再用洗碗精、菜瓜布另外洗,用水沖沖就乾乾淨淨。跟少年ㄝ吃飯很環保,因為不會有剩菜的問題。有次公司聚會他剛好不在,後來他來上班,同事開玩笑:「還好你沒來,不然那家店早就被吃垮了。」胃口奇佳人卻瘦削,褲子底下看起來只有半成是脂肪,老是鬆垮垮地好像一不小心會掉下去。少年ㄝ上回說他過完聖誕節後胖了十公斤,歐賣尬,那些幽靈脂肪到底在哪裡?

少年ㄝ是個愛笑的人,經常笑到眼睛瞇成一條線,「哈哈哈哈哈~~」當他笑到前後仰合時,我們也已不支倒地。每當這種大家笑成一團的時刻,我總隱隱感到時間有了不同的意義,周遭的氣場變得比較祥和。小時候我們可以無緣無故地發笑,但年紀越增長,我們就越失去這種愉悅的能力。

回想少年ㄝ的微笑,我知道了答案:一個真誠的微笑可以令時間凝結,剎那即是永恆、真實、昇華。

少年ㄝ年紀較小卻絕非微不足道。少年ㄝ不會和我們共事很久,但我可預見少年ㄝ將在未來發光。

少年ㄝ,祝福你。

拙琴,05/03/05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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