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udiard, Cotillard et Shoenaerts    

導演奧迪亞與男女主角一起走坎城影展紅毯

星期四被滿場沒看成電影的狀況嚇到,星期五趕緊先訂位。還好這次不在巴黎市內看片,人還是多,但好位子還有得選。

每回看賈克‧奧迪亞拍的片總會受到某種震撼。他的作品並非動作片,但總是摻雜了不少粗暴的成分。從【我心遺忘的節奏】遊走法律邊緣,威嚇房客賺取暴利的房地產經紀人,到【大獄言家】的監牢裡,被環境所逼而混成大咖的小流氓,奧迪亞的影片裡常見各種形式的暴力。他喜歡在這種充滿陽剛、血腥的破壞性元素裡,揉入燦爛、溫暖的藝術面,如【我心遺忘的節奏】裡著迷於音樂的房地產經紀人,【唇語驚魂】裡用讀唇語能力,幫助剛出獄男友解讀黑幫老大搶錢行動的艾曼妞;那是陰與陽之間奇異的交織。

De rouilles et d  


奧迪亞在【烈愛重生】中又一次以外表並不討喜的尋常人物做為主角--來自法國北方的阿里(由比利時演員Matthias Schoenaerts飾演,他演過【牛頭悲歌】男主角傑克),帶著五歲的兒子山姆南下依親。在火車上,山姆餓了,阿里只能翻找乘客丟棄的食物餵養彼此。他沒有固定工作,沒有一技之長,觀眾不知道為什麼阿里不把小孩留給他媽媽,而要跟著他吃苦。父子兩人離開陰沈的北部,來到風光明媚的蔚藍海岸,他們住進擔任超市收銀員的姊姊家。他似乎不是個很會照顧小孩的爸爸,正好讓姊姊幫他打點妥當。

到了南部的阿里,照樣以打零工為生。某天晚上,他在阻止夜店客人的打鬥中,邂逅了在海洋樂園擔任馴獸師的史蒂芬妮。這兩個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,原本只有萍水之緣,直到一場發生在史蒂芬妮身上的意外改變了這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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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里是個沒有文化的粗人,他的溝通方式是直來直往的;腎上腺素在他的活動中佔據重要地位。拳擊如是,做愛亦如是。他喜歡在一場又一場的格鬥中和對手爭個你死我活,血花四濺;他有需要的時候,就和看對眼的女人來個一夜情。史蒂芬妮出意外後,膝蓋以下的雙腿截肢,從雲端上的天使跌落成為在地面匍匐前進的殘缺動物。無論是否出於自願,他們的肉體同樣被摧殘,同樣遭到粗暴的對待,這一共同點拉近了兩人的距離。

阿里無視於遊客異樣的眼光,帶史蒂芬妮去海邊游泳,又以他一貫的直接,向史蒂芬妮提供他的「服務」:如果她想要,而他「Opé」的話,他樂意隨傳隨到。「Opé」是「opérationnel」的簡稱,阿里意指自己下半身「準備就緒,蓄勢待發」。他以自己的方式,讓史蒂芬妮重新確認她的女性情慾,重新確認自己還保有正常人的功能,還能吸引異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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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是史蒂芬妮和阿里的交往就在她的「Opé?」簡訊中日漸深厚,但史蒂芬妮不能確定他們關係的深度,是否只有一夜情那麼長?女人總是不能把性完全和愛分開。她開始自問自己對阿里是什麼樣的人?是朋友,是情人,還是炮友?

除了阿里與史蒂芬妮兩位主角的關係外,奧迪亞對其他配角也有興味盎然的描寫:在賣場安裝攝影機監視員工,並帶阿里參加格鬥賭博的男人;受阿里工作連累而被開除的姊姊,以及阿里的兒子山姆。阿里在稚齡的山姆旁邊,看起來更充滿了野性,我們不知道他會不會保護他,還是會一時衝動傷害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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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喜歡奧迪亞在片中安排的插曲:他讓裝上義肢的史蒂芬妮回到海洋樂園,回到巨大的水族箱前,呼喚她從前的伙伴,也是害她成殘的劊子手--虎頭鯨。人與獸隔著玻璃,遵循熟悉的指令動作,虎頭鯨還張嘴點頭,彷彿老友重逢那麼開心。這是全片最詩意,也最魔幻的時刻。當一個人失去了那麼多,過去的習慣仍然殘存著未曾離開。這股淡淡的哀傷瀰漫全片,帶著觀眾在時而血腥,時而驚懼,時而詼諧,最終在阿里電話中的告白結束。那不是句點,而是新一頁的開始。

最後一提的是本片的特效,做得非常逼真,配合她的演技,你完全會相信瑪莉詠‧柯蒂亞真的經歷了這一切。從網路上找到的照片可以略微了解特效是怎麼做的,這對於故事的可信度有不可抹滅的功勞。

De rouilles et d  

拙琴,19/05/12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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