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比埃湖畔

趁著放假的時候打掃家裏。雖然只是二、三十坪的小公寓，認真清起來，要做的事情卻遠比想像中的多。尤其平常沒時間好好整理，維持整潔的工作總是做到最基本的丟垃圾、洗碗、擦桌子，把東西大致歸位而已。即使只有這些，在一天工作後來做，有時就是無法激起一丁點的意願。

我們這棟公寓的前任房客，和房東發生過糾紛，走的時候很匆忙，連字畫和吊燈都拆走。我們搬進這裡時也很倉促，前任房客似乎是刻意留下的雜物和污垢，一覽無遺：堆滿油垢的抽油煙機；留在瓦斯爐上，裡面還裝著油的鐵鍋；被祭祀用香火燻出來的祭壇痕跡；掉在浴缸旁發黃的保險套；被燕子結巢、拉屎弄得髒兮兮的廚房外窗。

就算是故意跟房東搗蛋，前任房客的衛生習慣整體說來好像不太好。

搬進來時曾經用力擦洗過一次，但現在每回有空仔細清洗時，還會發現屬於前任房客時代，老舊污垢的痕跡，那是無論用哪個牌子清潔劑都清不掉的。就像洗衣機內部盛接洗衣劑的盒子，我看它很髒而整個拉出來用菜瓜布刮洗，才發現有些地方已經不可能恢復原狀了；背部某些部份，因為長時間受自來水中石灰堆積的結果，已經「結石」，硬到清不掉了，或許只能用醋來融化一部分。

有些污垢必須馬上清，拖太久就再也清不掉了。
有些事必須馬上做，遲了時機就過了。

越擦洗，就越會比較擦洗過的部份，和擦洗前的部份，然後越發現有更多地方該清。這樣一路下來，即使地方不大，但是離「徹底清潔」的目標，反而好像比開始清潔之前遙遠。

而且就算清完之後，家中的兩個男生還是依照自己素來的習慣，不太理會我收拾的習慣。有的時候，則是我自己也懶。於是，辛苦清過的地方，兩天之內又亂七八糟。不禁自問，這麼辛苦的清潔，到底對誰有意義。幸好，至少自己書桌的整潔程度，是家裏少數容易控制的區域。

真要佩服辛苦的家庭主婦們，誰敢說這是個輕鬆的工作？

拙琴，29/07/06