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OO四年十月,在踏上法國土地四年一個月後,我拿到了法國政府發的身份證和護照。

感覺既新鮮又放心,好像電影裡的間諜拿到新身份;冠了夫姓之後,上面的名字只有一半是我的本名。如果不認識我的話,中文那麼多同音異字,也不容易猜出我本名的中文寫法,況且我父親取名時,特地用了一個不常拿來取名的字。連認識我的人都會寫錯了,何況不認識的人。

從此以後,對中文世界的人的來說,我是否會逐漸變成一個謎?

從此以後,不必再每年跑警察局排那排永遠也排不完的隊,準備繁瑣的文件,以及等待,等待,又等待,彷彿人生註定耗在無止盡的等待。而在這等待的期間,體認到自己是腳下土地的異體,不僅可疑而且有待檢驗,可能的話尚須防疫。

唐三藏終於解除了孫悟空的緊箍咒。……

再會了,警察局,除了辦汽車牌照之外,希望這輩子都不要踏進一步。

拙琴,07/11/04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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